清翼

【轰爆】《非正常记录》（三）

        雄英的研究所门口，轰意外的看到绿谷和丽日，他对除爆豪以外的人和事物有些反应迟钝，葡萄曾说他是天然呆，但切开说不定是黑的那种，不然怎么会拐到爆豪?他“唔。”了一声，脑子里想的是怎么让爆豪给他做荞麦面，明明是那种性格却意外的十项全能，好像除了生孩子就没有不会的，做饭也是意外的好吃，但为了让轰不那么得意，爆豪从没做过他最爱吃的荞麦面。

        思想不知道又神游到哪的轰被绿谷的声音拉回现实。

        “轰，你是来看小胜的吗?”

        “嗯。”

        “我之前也来过，那时的小胜……”绿谷低头轻声道，气氛随着他的话变得沉闷，丽日黑着脸在绿谷背上一拍，打断道:“爆豪同学一定会好起来的。”

        绿谷瞬间反应过来他刚才的话语很容易勾起轰的伤心事，现在可不是回忆往昔的时候，对面看起来冰冷的男人应该更需要鼓励，他摸着后脑勺干笑道:“是啊，小胜可是永远不会输的，我们相信他会挺过来的。”

        “我也相信。”

        轰想，他当然相信，因为爆豪就是可以创造奇迹的人，如果真的没有奇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会永远陪着他，无论黄泉碧落，这种觉悟早在那天爆豪进入忍舞县就有了。

        事情还没有太糟糕。

        ——以上都是他对自己的安慰，其实轰并不想丽日和绿久如此小心翼翼地准备说辞，言语间竭力避开那场灾难，仿佛提一下就是揭露了他的伤疤，戳到他的痛处，不止是他们，所有人都在事发后安慰他，给他鼓励和笑脸，告诉他爆豪还有希望，他还有希望，一切都充满希望，所有人都会迎来光明的结局。

        ——不是这样的，轰握紧拳头控制情绪

        ——不是这样的，轰想，他对这些安慰和小心感到烦躁

        ……

        轰勉强扯出一个浅笑与绿久和丽日寒暄几句后告别，而后走向电梯。

       无法克制，内心在嘶喊不是这样的。

        储存僵尸的地方在研究所的地下极其隐秘，进出需要身份验证，这自然是为了防止敌联盟的偷袭，如果这里被偷袭放走冷冻柜的那群僵尸，那在雄英的英雄再多也有点难以招架，万一漏掉一个僵尸让他跑到校外，那就是又一场灾难了。

        英雄和普通人的冷冻柜放置的地点不同，这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变成僵尸的英雄比平民僵尸更具有杀伤力，也需要更严密的防护。

        “你不用每天都来的。”恢复女郎看到门口熟悉的身影叹了口气说道，虽然她知道不管说什么，眼前的少年依旧会每天准时过来看他的心上人。

        “他现在怎么样?”轰站在爆豪冷冻柜前低声道。

        “还是老样子，爆豪同学体质很好，这段时间没有不良反应，但你也知道，我的治疗和冷冻柜只是暂时抑制僵尸毒的发作，没办法根治。”

        “抗体的事还是没有进展。”轰焦冻用的是陈述句，极其平静的陈述，他看着冷冻柜里的身体，突然涌上厌倦和无力感。

        “所有英雄都在努力找到抗体，不管是可以消灭病毒的能力还是天然对僵尸病毒有抗性的人都在搜寻范围内，我相信会有好结果的。”恢复女郎笑道。

        轰倚着冷冻柜坐下，神色冷静轻声道:“如果……如果没有呢?他会死吧……仅靠营养液，冷冻柜和几乎没有效果的治疗怎么可能活下去，好结果……如果没有好结果呢?”

        “所有人都在说会好的，会有希望的会有好结果的，没人设想最坏的结果吗?没有希望的未来也是有可能的未来，我的爆豪会死掉这种未来……”

        恢复女郎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什么，脸色难看地走到轰焦冻身边，一巴掌盖在他头上:“我知道你有多痛苦，迷茫，悔恨，愧疚，这些情绪吞噬着你的心，毫无希望的等待已经算不上人类的爱人正常地醒来，你的内心已经支撑不住吧，其实你希望躺在这里的是你……”

       “不。”轰焦冻从最初被说中心事的难堪中抬起头，异色瞳别样冷峻:“老师前面那些话有一部分说的很对，我有时候其实已经放弃希望承受不住了，但尽管这样……”轰咬了咬牙，神情坚毅:“尽管这样，尽管我很后悔让爆豪受到这些伤害，但我还是希望，躺在这里的是爆豪，清醒的人是我。”

        “这样……他就不用承担这些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了。”

        是了，这些负面情绪是比死亡更让人崩溃的存在，爱的越深，越觉得自己无能，轰曾在悔恨中想过，如果倒下的是他就好了，但下一秒他就认识到问题所在，清醒的人才是最痛苦的，让爆豪经历他现在的所感所念，太过残忍，这种事交由他承受就好。

        “抱歉说了这些话。”轰焦冻缓缓起身，因为无力感在站起走路时有些趔趄，恢复女郎看在眼里嘴唇动了动，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个孩子不需要安慰鼓励也不需要说什么多余的话，话语的分量太轻了，他们轻飘飘的关怀与性命相比倒是有些讽刺，积攒太多对未来的期望，在未来真正到来的那一刻如果是难以承受的结局，会崩溃的更加厉害。

        只有沉默。

        回家路上，轰转遍了他曾与爆豪去过的印象深刻的地方，明明以他的能力可以很快到家，但他只是不急不缓地走着，感受着，如同游荡的不知归途的幽灵，在天日坠落黄昏将近才回到家中。

        “其实我不是想着还好受伤的是爆豪，也不是想着如果受伤的是我就好了，这两种想法都是残忍的，我今天在那句话说出口才发现，在爆豪受伤后我的纠结迷茫和崩溃都来自于自身的弱小，是的，我太弱了，弱到不能保护爆豪，以至于现在坐在这里持续着噩梦，假设着哪种想法可以让爆豪减轻痛苦，如果我足够强大，这两种假设都不该存在的，我要我和爆豪都好好的这种未来，可我太弱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所能做的只有努力变强以及找到抗体。”

        轰停下笔注视着双手，冰与火同时涌现，异色瞳里映出两种不同的绮丽色彩，仿佛大火肆虐后的余烬重新被点燃，以全新的方式获得新生。

        “自怨自艾。”他低声道：“太可笑了。”
       
ps:好久没更，但我没坑!只是这几天感冒发烧了……这种天感冒我也是白痴了，连咔酱都生日都没赶上，好在现在好很多了~抓紧填坑以及筹备新坑23333希望喜欢